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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(jīng)歷了與英達(dá)的婚變后,宋丹丹曾經(jīng)在很長一段時間內(nèi)陷入痛苦、孤獨(dú)中難以自拔。但當(dāng)她認(rèn)識現(xiàn)在的丈夫趙先生僅28天后,就欣然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生活,重新組建的家庭生活讓她感到很滿意。宋丹丹在《幸福深處》書中,對這28天的“閃婚”經(jīng)歷也做了很有意思的記錄,以下內(nèi)容即是宋丹丹的自述。
如此這般折騰幾回,我已經(jīng)心灰意冷,決意與兒子相依為命了此余生。很久沒有人找我拍戲,為了維持生活質(zhì)量,我打算“出賣隱私”寫書賺錢。于是在我家里是這樣一幅情景:桌子上、椅子上、床上、地上,鋪天蓋地全是稿紙,稿紙中間有一個不洗臉、不梳頭、面如菜色的女人正在含著眼淚奮筆疾書,旁邊是她幼小的兒子,坐在那里寂寞地玩著玩具。
有一天,我正在家里回顧前半生的“血淚”史,蘇小明打來一個電話:“干嗎呢?”“寫東西呢?!薄暗昧?,別寫了,你今天晚上得出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飯?!薄安恍邪?,姐姐,你是不是又要給我介紹男朋友???”“你真沒勁,我告訴你啊,絕對不會!就我們幾個女的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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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管她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朋友聚會,我還是隱約覺得“有情況”。
“姐姐你死了這條心吧,我就是一個黃臉婆,還拖著個'油瓶兒',人家誰愿意理我呀?”話雖有幾分玩笑,內(nèi)心確是凄涼。
這時候,正坐在床上玩兒的巴圖說話了:“我媽媽不是黃臉婆?!毙∪藘禾樛遥砬轭H認(rèn)真。突然間,我的眼淚奔涌而出。電話里蘇小明還在做工作:“哎我說,你在聽嗎?我跟你說,你現(xiàn)在這樣兒不行啊,這叫自暴自棄,你懂不懂?”“行,姐姐,你說幾點(diǎn)吧,在哪兒?!薄敖裢?點(diǎn),建國飯店。你給我化點(diǎn)妝啊,見我們幾個女的也不能拿自己不當(dāng)人,聽見沒有!”
當(dāng)晚5點(diǎn)55分,我再次提前到達(dá)建國飯店。之所以說“再次”,是因?yàn)槲曳昙s會必提前,永遠(yuǎn)學(xué)不會擺譜兒,特露怯。還好,盡管我再次提前,卻是最后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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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伙兒人,果然被我猜中了。在座的除了蘇小明、張暴默,還有一位英俊儒雅的男士,一眼望去相當(dāng)賞心悅目。她們軟硬兼施地哄我過去,我本有幾分怨氣,這會兒全打消了,腳下有些飄飄然,不過又立刻警覺起來——這人……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吧?要不能落在我手里?
席間我與這位姓趙的先生比肩而坐,話語十分投機(jī)。我記得他問我老家是哪里,我說山東。蘇小明為了活躍氣氛趕忙舉手說她也是山東人,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沒聽見,注意力全在我這里。我心里喜憂參半,喜的是今天居然白揀一個大便宜,憂的是天下真有白揀的便宜嗎?
趁著我去洗手間的工夫,蘇小明和張暴默也“噔噔噔”腳底生風(fēng)跟了過來:“怎么樣怎么樣?你看他還行吧?”
“這個人,條件忒好點(diǎn)兒了吧?是不是生理上有問題啊?”我其實(shí)特別不愿意這么不浪漫,但又確實(shí)不敢把現(xiàn)實(shí)想象得過于美好?!八菦]問題,怎么可能留給我?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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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問題,我跟你說,不信咱可以打個賭!”“多少錢?”“2萬元!他要是有問題,我給你2萬元!”“成,就這么定了?!?
三個女人重新入席,各自心懷鬼胎,玩笑間動輒就提到那個2萬元的賭。趙先生不明就里,還很真誠地問道:“你們打的什么賭?。课乙蚕聜€注好不好?”
那天晚上我沒開車,我的車壞了,于是趙先生送我回家。到了樓下他幫我打開車前蓋看了看,弄了黑乎乎的兩手機(jī)油。我說:“上樓洗洗手吧!”他猶豫著這是否合適。我告訴他沒什么不合適的。于是我們一起回到我那小得可憐的公寓中。
洗了手,我給他看我正在寫的“作品”,他邊看邊笑。那些文字真是太重要了,盡管最終沒有發(fā)表,卻讓他從中讀懂了我傷痛而落寞的心。
我從來沒敢想象我的幸福來得那么突然。那一天,他出現(xiàn)了,像一束光,把我和我的四周以及我目光所及的世界照亮。我是那么幸福,渾身暖融融。我失去過愛,才懂得如何珍惜愛,才知道我需要什么樣的愛情。我忘記了高聲說話的感覺,我回到了18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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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一個兒子,你能接受他嗎?”在我們相愛的開始我認(rèn)真地問他,因?yàn)檫@對我太重要?!爱?dāng)然?!彼f,“我從來都希望有個兒子,但這需要你做一定的工作,讓他接受我。”
他有一個14歲的漂亮可愛的女兒,我見了她,我們像成年人那樣談了話。我愿意做她的親人,因?yàn)槲业男睦镅笠缰嗟膼?,我愿讓人分享它。我愛他所有的親人和朋友,我樂意付出,只要他能夠快活。
但我擔(dān)心巴圖,因?yàn)樗€太小。他怎么能夠理解我們將打破從前的模式,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呢?他怎么能夠懂得媽媽對感情的期待和尋求歸宿的急切心情呢?他能接受這個高大的陌生人嗎?我惶恐不安,我決定讓他們見面。我在心里祈禱著他們能夠彼此喜歡,因?yàn)檫@對我至關(guān)重要!
那一天巴圖正在二姨家玩,我到樓上接他,我的愛人在樓下的車?yán)锏戎L焐舷轮∮?。我把巴圖叫出來,在樓梯上我緊張地對他說:“兒子,一個叔叔愛上了媽媽,現(xiàn)在他就在樓下呢,媽媽打算讓你認(rèn)識他,幫媽媽看看他是不是行。媽媽希望你特別乖、表現(xiàn)特別好,因?yàn)閶寢尫浅鬯 蔽姨嫠愚右路?,抹去他嘴角上的臟?!靶?,”他說,“但是我也得看看他是不是對我好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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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牽著手走出來。他舉著傘等在車邊。
“你好,巴圖先生,我姓趙,男子漢見面都該先握握手?!彼斐隽四侵淮笫帧!摆w叔叔好?!卑蛨D把小胖手伸過去,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。我的心從嗓子眼兒放回原處。
一路上巴圖都在為我們唱歌,他左手摟著趙叔叔,右手摟著我。他在幼兒園時參加過全國少兒獨(dú)唱比賽,得過第八名,他有很好的樂感。他唱了參賽歌曲,然后唱了新學(xué)的迎接香港回歸的歌。他幾乎唱遍了他會的所有的歌。車?yán)镅笠缰鴼g樂的歌聲和笑聲。我是那么快樂,我想我幸福得快要暈過去啦。
這以后的日子里我的睡眠很少,我總是不能入睡并且吃不下什么東西。我和我的愛人常常會捏一下對方的腿,問一聲:“這是真的嗎?”
有一天早晨五六點(diǎn)鐘我就醒了,走出我和巴圖的臥室,發(fā)現(xiàn)他在門廳里睜著眼睛。我們開始聊天,然后他拿出一個漂亮的心形的絲絨首飾盒交在我的手上。打開一看——一條精美的k金項鏈。那是他在澳門買的,意大利著名設(shè)計師的設(shè)計:兩只手捧著一顆心形的鉆石。我得到了一生中第一個“定情之物”。
正在這時巴圖也走了出來。我的愛人對巴圖說:“你看,這只大一點(diǎn)兒的手是叔叔的手,小一點(diǎn)兒的手是媽媽的手?!薄澳穷w心是誰?”巴圖詭秘地看著我們,亮亮的眼睛里有所期待?!爱?dāng)然是巴圖,我們捧著巴圖?!蔽覀儌z大笑起來,我們?nèi)齻€摟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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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注視著他們兩人的眼睛。在他們的眼神里,心靈的太陽光輝燦爛!如果用我的兩條腿換那個時刻,我愿意換。我愿意從此為他們活著,做一切事,吃一切苦。我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對我說:你來到這個世界,就是為了和他們在一起。
那天晚上,他們倆關(guān)上燈在屋里講故事,我坐在外屋的書桌旁寫東西。我看到時間太晚了,決定讓他們停下來休息?!鞍蛨D,你該睡了,讓趙叔叔出來。明天再講吧?!蔽覝睾偷卣f。
他們互相親了一下,他就走了出來。我們小聲在外屋聊天,聊了很久。我們以為兒子早就睡著了。突然巴圖說:“媽媽,你寫東西不能有人打擾,趙叔叔呢反正也沒什么事兒,要不然還是讓他過來跟我再躺一會兒吧?!蔽覀儌z大笑起來。他走進(jìn)去,他們在黑影里抱在了一起。
我的兒子需要父親,正如我需要丈夫。
如果我的生活一帆風(fēng)順,我將失去發(fā)自靈魂深處的喜悅。只有經(jīng)歷了黑暗,見到光明時才會欣喜若狂。
1997年8月25日,我與他注冊結(jié)婚,距離相識僅有28天。那天恰是我的生日,新的年輪的開始,我從一個婚姻走向另一個婚姻的過程得以告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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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丹丹溫馨的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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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宋丹丹家那天,北京剛剛遭遇一場肆虐的沙塵暴,將剛剛綻放出一絲明媚的春天吹得花容失色。那天,風(fēng)略有將息,小區(qū)的柏油路被吹得又青又白,竟顯出一分鉛華盡洗的樸素明麗來。而宋丹丹的二層白色小樓在一片綠意的襯托下格外寧靜、安然。宋丹丹并不在家,這未免讓我有些遺憾,留在我印象當(dāng)中的,除了她的那些家喻戶曉的小品與電視劇外,便是她為人的樸實(shí)與平淡,這對于一個無炒作不明星的時代,多少有那么點(diǎn)不合時宜,但我想,這也許恰是她的個性吧。通常明星的家里,都擺著很多自己的藝術(shù)照、劇照或是重要活動的紀(jì)念照,這些在宋丹丹的家里當(dāng)然也有,但不在一個十分突出的位置。她好像對這些代表榮譽(yù)的東西并不怎么在乎,我們看到的更多是她老公、女兒、兒子的照片,特別是全家福,在各個房間都可以看到,我想,這正是家庭幸福的寫照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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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(jìn)她的家,我并沒有感覺到通常想象中的明星家居貫有的那種富麗或是熱鬧,反倒是一派素潔與嫻靜。
一進(jìn)門,我便注意到門廳正中的大幅裝飾畫像。畫框的黃銅色有粗糙的質(zhì)感,凝重而沉實(shí)。這樣的感覺在整個家中得到了延續(xù)。家具都是暗色沉木,結(jié)構(gòu)造型并不張揚(yáng)繁復(fù),表面似乎也沒有過于雕琢的痕跡,但卻讓你難以忽視它們內(nèi)在的品質(zhì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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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具的材料以實(shí)木為主,造型也較多地采用復(fù)古的式樣,沉著而樸素,不鋒芒畢露又難以掩飾內(nèi)蘊(yùn)的光華,這與我印象中的那個出眾而又不事張揚(yáng)的宋丹丹很自然地聯(lián)系到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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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丹丹在屏幕上的形象,總給人一種充滿戲劇性的感覺,在生活中她是有名的隨和大方。她的家里經(jīng)常是朋友聚會的地方??蛷d的家具沒有一絲矯揉造作。壁爐旁的兩支單椅構(gòu)成了一個小型會談區(qū)。這些在視覺上不會有任何特別吸引你的地方,反倒襯托出流暢其間的一種自然隨意,開朗大方的生活氛圍。來到二樓的生活區(qū),我們才發(fā)現(xiàn)宋丹丹的個人生活如此簡單。整個二樓是夫婦二人的臥室和兒子巴圖的臥室。這里沒有特意地去突出一種什么樣的格調(diào),反倒讓我們聞到了很濃的學(xué)習(xí)氣息。二樓靠近大露臺的地方,被開辟成了宋丹丹的書房,整個北墻竟似是完全用書砌成的。想到她曾在節(jié)目里講過,一個演員很重要的一點(diǎn)是要注意自身素質(zhì)的培養(yǎng),我想她的修養(yǎng)也許是來自這些書籍當(dāng)中吧。
在書架上我們看到很多人物塑像,有土得掉渣的用泥土拓制的鄉(xiāng)村小男女,羞羞答答地說著情話;有精致鐵藝制作的西方女子,衣袂飄飄地跳著輕盈的舞姿;還有土色的純樸少女在安靜的角落輕揚(yáng)著如夢的思緒。這些或清逸或雋永或質(zhì)樸或高貴的人物塑像,有的是朋友送的,有的是他們游歷的紀(jì)念品。我自然地又聯(lián)想到了屋子里的那些壁畫,也都是姿態(tài)各異的女子,這些女性形象不知是否在提示女主人的成長歷程,抑或又是在暗示她演藝經(jīng)歷的豐富與追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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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二樓的樓梯口,有一張條形案桌,上面擺滿了家人的照片,這些相片成了房間里最為醒目的一道風(fēng)景??此蔚さぴ谥醒?font color="#000000">電視臺“藝術(shù)人生”節(jié)目中講到她如何在電話里對父親講出“我愛你”,同樣是在這期節(jié)目中,我們也看到她對后來組建的這個新家庭的熱愛與維護(hù)。這一點(diǎn)在她的家里得到了很好的驗(yàn)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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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丹丹與英達(dá)的幸?;橐鲈?jīng)街知巷聞,不料一夜之間恩愛夫妻黯然分手。隨后,英達(dá)再次牽手梁歡,而宋丹丹卻一直保持低調(diào),偶聞她再婚的消息,可具體的婚姻生活如何卻一直語焉不詳。最近,宋丹丹首次向記者敞開心扉:重新找到另一半1997年元月,我和英達(dá)的婚姻走到了盡頭。我回到娘家,媽媽哭了,父親當(dāng)時就進(jìn)醫(yī)院打吊針——女兒三十五六歲突然提著箱子回到家里,什么都沒有,他們實(shí)在沒有言語能夠表達(dá)他們當(dāng)時的感覺。
我在匯園公寓租了一間很小的房子,房租很貴,破爛的家具,里面黑黝黝的。那個時期,我覺得自己只有三件事要做:第一,我餓了;第二,我困了;第三,我想哭。我一邊哭一邊想,如果能找到一個有房子、有文化、還會關(guān)心我的人,我就嫁給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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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讓我痛苦的還是兒子巴圖,離婚時我沒有堅持要孩子,我發(fā)覺這個決定很錯誤。我不能在街上看到別的夫妻帶著孩子的親密勁,那讓我的心像被刀子割。通過律師協(xié)議,我終于要回了巴圖,我拼命彌補(bǔ),想給巴圖一個健康的身心。
成方圓、杭天琪她們很熱心地給我介紹對象,但我打不起精神,覺得自己被愛弄傷了。蘇小明勸我說:“丹丹,你不能這樣下去了,你現(xiàn)在就是個女光棍,你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重新開始生活才行。”巴圖在旁邊大吼一聲:“我媽媽不是女光棍!”眼眶里含著淚。我摟過兒子,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——就算是為了兒子,我的這種日子也不能繼續(xù)下去了。
我問巴圖是不是想要個叔叔來愛媽媽,巴圖說:“我想有個叔叔跟媽媽結(jié)婚,我不要媽媽是女光棍!”于是,我擦干眼淚,去給巴圖找“叔叔”。1997年7月25日,一家酒店開業(yè),請了我和一幫圈內(nèi)的朋友。在張暴默和蘇小明的攛掇下,我認(rèn)識了老趙,他高大氣派、彬彬有禮、衣著整潔,是國內(nèi)某機(jī)電總公司的總經(jīng)理,也是個有過一次失敗婚姻的離異人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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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倆算是一見鐘情。后來,老趙請我和巴圖去他家做客,去的時候他家剛剛裝修好,鋪著很漂亮的大理石地板。我和巴圖習(xí)慣光著腳走路,他幾次讓我們穿拖鞋我們都不穿。過了兩天再去他家,剛裝修好的房子又在施工,正在撬大理石地板重新鋪木地板。我問他好好的干嗎換掉,他說大理石地板涼,怕以后我們老光著腳會著涼。那一刻,我就覺得我會嫁給他。
第二天我去外地演出,我在外地給他打了傳呼:“我愛你,勝過黃豆和大米?!毖莩龌貋?,我發(fā)現(xiàn)門底下塞進(jìn)一封信,打開一看,是電腦打的:“北京的趙老九先生說:我愛你,勝過蘿卜和白菜?!庇谑?,我們決定結(jié)婚。有朋友問我:“你也奇怪,你們才認(rèn)識28天,怎么不慎重考慮一下呢?”我說:“等不了了,我怕被他給甩了,看準(zhǔn)了,就是他吧?!彼舱f:“好,你不變我也不變了?!?/p>
好男人老趙1997年8月25日,我生日那天,我們結(jié)婚了。結(jié)婚以后,老趙說不能讓我們住他以前的房子,他說新房新人新氣象,一定要搬個家。于是我們又買了一套房子,新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亂七八糟地裝修。
老趙的裝修宗旨是——把能砸的都砸了,然后按需要給家以新的面貌。整個裝修過程中我一點(diǎn)沒操心,老趙總說:“你忙你的,這種粗活讓我們男人來做!”一句話讓我差點(diǎn)流淚——以前和英達(dá)在一起時,我們在北京方莊的家,260平方米,全部是我一個人裝修的,英達(dá)連換個保險絲都不會。那時的我就像個保姆,整天跟在英達(dá)背后問:“駕照帶了嗎?可千萬別丟了?。 庇⑦_(dá)總是很煩:“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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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(xiàn)在和老趙在一起,我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,以前操心慣了的所有家務(wù)全部被老趙扛了起來,我這才發(fā)覺原來一個女人也可以這樣做妻子——在家什么事情都不做,而且還覺得這種日子挺美的?;楹蟮纳罾?,我不叫他老趙,跟著巴圖一起叫他“爸爸”,這樣叫很好,感覺我自己特小,偶爾還向他撒嬌,品嘗一下當(dāng)女兒的感覺。
有一天,請朋友來我們家玩,其中有一個朋友,也是單身母親,離了婚帶著孩子很不容易。我們談到高興的時候把音響打開,非常浪漫的小提琴曲。突然我的女朋友開始發(fā)抖,眼淚就在眼眶里,老趙馬上去關(guān)了音樂,在屋子里所有人中只有我們懂得她的感受。老趙說對不起對不起,我忘了。我完全能夠理解她的感受,也完全贊同老趙的做法——只有像我們這樣經(jīng)歷過痛苦的人,才能了解別人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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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的一家四口因?yàn)槲覀兪且粋€新的組合家庭,所以,我、老趙和巴圖三個人都很珍視這從天而降的幸福。在老趙設(shè)計的新房里,最顯眼的地方掛著我的各種照片,當(dāng)然還有巴圖和他自己的。老趙對巴圖視同己出,這個高大男人經(jīng)常領(lǐng)著這個小男子去游泳、去博物館、聽音樂會、上學(xué)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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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子的健壯都是游泳打球的結(jié)果。從8歲開始,他每一次在游泳池里都游30個來回,很健壯的一個小伙子,在老趙的帶領(lǐng)下一點(diǎn)點(diǎn)培養(yǎng)出來了。巴圖感情豐富,他知道這個爸爸對他好。一個學(xué)期結(jié)束時開家長會,我不在北京。老師讓每一個孩子到自己的爸爸媽媽跟前說一句這學(xué)期來最想說的話。巴圖跑到爸爸跟前,兩手捧著他的臉,在他耳邊說:“爸爸,我永遠(yuǎn)愛你!”后來老趙告訴我他那時候感到特別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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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對巴圖這么好,我覺得也應(yīng)該為他做點(diǎn)什么。他原來那個家呢?他的女兒在哪兒?我知道他心中也有隱痛。和老趙商量后,我和他的前妻成了朋友,于是我們決定把女兒接過來住。畢竟我們各方面條件比較好,這樣會對孩子有益。女兒來了。但對我是一個全新的難題——從天而降一個比我高1厘米的16歲的女兒,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、親近她。剛來的時候,女兒把自己封閉起來,很少跟我和她爸爸講話,自己關(guān)在屋子里聽音樂,逃避現(xiàn)實(shí)。我問了很多教育專家,決定開門見山和她談。
有一天,我敲開女兒的房間,徑直告訴她:“我和你爸爸之所以建立新家庭,是因?yàn)楦改覆豢赡芤驗(yàn)楹⒆臃艞壸约旱男腋?,你們要過自己的一生,父母也有自己的一生……”在這樣的開導(dǎo)下,女兒慢慢開始袒露心扉,她說她以前覺得父母離婚對不起她,她很不幸。我再告訴她:“你這樣想是自私的,不能只考慮自己……”這次談話后,我們覺得雙方之間的距離近了一些。
女兒過去是不經(jīng)常干活的,我故意吩咐她干活,有時用隨意的口氣說:“給我倒杯水!”她不動的話,我就走過去很輕地踢踢她的屁股。在這種不把她當(dāng)外人對待的情況下,女兒慢慢覺得在家里自如了,也就開始跟我講心里話,她說他們學(xué)校里有許多孩子的父母離異了,就抽煙喝酒啊,表現(xiàn)不好,這是在為自己不學(xué)好找借口。我很高興,覺得女兒有這個認(rèn)識非常了不起,感到自己的愛在女兒心中起了作用。
一個“知足”的幸福女人一次我對女兒說:“我馬上要去國外了,要坐很長時間的飛機(jī),要是飛機(jī)失事了,你爸肯定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好的媽媽了。”女兒馬上回答:“你要是飛機(jī)真失事,他找都甭想找,他要是再想找,我拉著巴圖就跑?!本褪峭ㄟ^這個玩笑,我看出我和女兒有很多不言而喻的愛,這個幸福洋溢的家讓原來封閉的女兒改變了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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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最大的變化就是比以前更懂得愛別人了,她經(jīng)常在她親媽孤獨(dú)時去陪她。我生病時,她也會關(guān)心,有時大人鬧點(diǎn)別扭,她就會在中間做工作……我感到很幸福,有時都覺得對不起丈夫的前妻。女兒到了青春期,我和她親媽之間的通話更頻繁了,商量遇到什么問題應(yīng)該怎么辦: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不要管;或者這件事你得跟她談,因?yàn)槟闶怯H生母親,我不好談。
最令我欣慰的是,女兒和巴圖姐弟倆關(guān)系非常好。姐姐住校,每個星期天走時,弟弟都哭。為了孩子的將來,我和老趙決定把她送到英國的布萊頓學(xué)院讀高中。姐姐走后,巴圖一直惦記著她,去年春節(jié)過后,他給姐姐寫了封信:“姐姐,我拿了1400塊壓歲錢,給你換了100磅,你想買點(diǎn)什么,就買點(diǎn)什么,反正我也不會花……”
巴圖表現(xiàn)不好時,我就會打長途告訴女兒,
女兒就會給巴圖打電話,她說的話,巴圖聽。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白撈了一個好閨女。曾經(jīng)有人對我說:“丹丹你真不錯,你太好了!你能對他女兒這么好。”我當(dāng)時就講:“我覺得我特別幸運(yùn),從天而降一個16歲的女兒啊!我覺得太賺了!”我還記得女兒去英國前,在自己的房間里悄悄給我寫了封信:“親愛的媽咪:有人說,一個孩子有父母兩個人的愛,在這個時代已經(jīng)很幸福了。而我,擁有4個人的愛———媽媽的、媽咪的,老爸的,還有巴圖的。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……”
一個離過婚的女人,在以為掉到命運(yùn)的低谷時還能重新爬升到幸福的云端,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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